“成璧,可还记得瑶光殿前的并蒂莲?”
踏入行宫时,李柘突然擒住谢晗手腕,力道大得他无法轻易挣脱。
李拓自顾自地介绍道:“以前每逢暑季,我们就会来行宫居住,这一座行宫里有很多关于我们的美好回忆。”
谢晗冷笑道:“夏国男子年满十五岁才能入伍,臣今年二十,三年前才离开夏国,何来每年都来避暑之说?”
李柘眼底泛起血丝,忽然将人抵在冰凉的汉白玉照壁上。
远处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,数百盏琉璃宫灯应声而亮,将整座宫殿照得恍如白昼。
“去年七夕,你在这里为孤跳祭月舞。
你说要替孤镇住八方魑魅。”
“那支舞叫斩龙诀。”
谢晗突然轻笑,眼角泪痣在灯下泛着冷光,“听说七年前乾王来京时,殿下已在欢迎宴会上见过真正的祭月舞?”
李柘被谢晗猛然推开,却不尴尬:“无妨,我们有的是时间找回记忆。”
宫门在一声巨响中炸裂开来,碎木和鲜血四处飞溅。
谢晗甚至看见半截手指落在他脚边,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。
高彦提着滴血的陌刀跨过门槛,身后黑压压的黑甲军像一群索命的恶鬼。
“操”
谢晗下意识后退半步,后背却撞上一具温热的身体。
李柘不知什么时候贴了上来,带着沉水香气的衣袖突然蒙住他的眼睛。
“别看。”
那声音贴着他耳后响起,带着沙哑的喘息,“看了要做噩梦的。”
谢晗能感觉到李柘的胸膛剧烈起伏,血腥味和沉水香混在一起,让他胃里一阵翻涌。
他猛地扯开那条碍事的袖子,正好看见一个熟悉的近卫被长矛钉在影壁上——那小子昨天还给他送过茶,现在却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挂在墙上,喉咙里汩汩往外冒血泡。
“你他妈——”
谢晗的骂声卡在喉咙里。
刀刃相撞的刺耳声响炸开在耳边,火星子溅到谢晗手背上,烫得他一个激灵。
李柘那身银甲早就被血糊得看不出本色,却还死死挡在他前面,反手把他往屏风后头推。